阿斯图里亚斯起义

2023-10-14·16页·40.7 K

您下载的文章由稻壳汇(www.dochui.com)收集整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阿斯图里亚斯起义》作者:阿尔贝·加缪《阿斯图里亚斯起义》(RevoltedanslesAsturies)是加缪早期的一部作品,创作于1936年,是23岁的加缪与三个朋友集体创作的剧本,当时的他在劳动剧院改编和参演了许多戏剧。整个剧本具有很强的政治性。戏剧取材于1934年10月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省工人的反法西斯武装起义,起义中工人同盟占领了该省的奥维耶多城,成立了工农革命政府,但起义仅在十五天后就被镇压。而在剧本创作同年的7月18日,弗朗西斯科·佛朗哥联合其他反动军官发动反政府武装叛乱,挑起了西班牙内战。因此,可以把这部作品视为加缪反对暴力的又一剧作。尽管《阿斯图里亚斯起义》属于加缪的早期作品,但我们不难看出其中蕴含的荒谬思想和他对于革命看法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扉页>阿斯图里亚斯起义(1936年)——阿尔及尔为劳工剧团的朋友而作。献给桑切斯、桑地亚哥、安东尼奥、吕伊兹以及莱翁集体创作四幕剧剧本不是写出来的,写出来乃是下策。我们今天介绍给公众的作品就是这样。不能演出,至少可以读一读。然而,读者不要评价,而是将这里仅仅暗示的东西,尽量译成表达形式、动作和明明白白的意思。只有付出这种代价,才能将这实验剧重新放到它的真正位置上。可以说,这是集体创作的。的确如此,这正是它唯一的价值所在。同样,正因其试验性,它才将这场行动置于不大适合的戏剧框框中。其实,这种行动,正像本剧处理的这样,只要归结为死亡,那么,它就足以体现人类所独有的一种伟大形式——荒谬性。因此,如果有必要选择另一个题目,我们就可以用《雪》。往下看就会明白是何缘故。雪是在十一月份覆盖阿斯图里亚斯山脉的。两年前,积雪扩展到我们死于军队枪弹下的同志身上。历史没有记下他们的姓名。布景围住观众,并有咄咄逼人之势,迫使观众进入一种按常规只能旁观的情节。观众不是面对,而是在阿斯图里亚斯省首府奥维耶多城内,处于悲剧的中心,全部情节就在周围展开。观众每侧有两条长街,对面是一座广场,能看到朝广场开的一家酒馆的侧面。大厅中央摆着部长会议桌,桌上放着一个象征巴塞罗纳广播电台的巨大高音喇叭。观众因所坐的位置不同,不得不观看和参与在各个角度展开的情节。一五六号座位看到的场景,如果和一五七号座位看到的不同,那就更理想了。<第一幕-第一场>夏末。夜幕开始降落。昏暗中,在观众身后左侧,有人唱起桑坦德的山歌:咱们舞会再见面,等到夜晚三更天;咱们舞会再见面,伴随手鼓咚咚声,咱们就要跳个欢。一名听众 (在大厅里)好哇,好哇!一名手风琴手重又演奏这支曲子。这时灯光亮了,只见一条街尾有一个少年,靠在拱形门上,又高声唱起:伴随手鼓咚咚声,咱们就要跳个欢。另一个男人 (在观众中间)不大好听,小家伙!拉手风琴的人缓步走开,还隐约传来伴奏的音乐。大厅里又响起西班牙街道的传统的喧闹声。一个女子 (对另一个女子)您去参加教徒列队游行吗?彩票商 (穿过正中通道)谁要彩票?谁要运气?我这儿还剩下大彩。一周之后就要抽奖啦!一个女子 对,有五个月了。现在,房东要扣押我们的东西。彩票商 正念倒念一个样。谁要运气?最后几张,不要错过。一个女子 回头见,上帝与您同在。一名报童上场,在人群中边跑边叫卖。报童 请买《马德里通报》。普选预测。一个男子 喂,你这报纸是两天前的。彩票商 运气人人有份儿。在这阵工夫,手风琴手一直朝中央广场走去。一个声音 (在幕后)只要一苏钱,清凉饮料,只要一苏钱。一个声音 (在广场上黑暗处,含混不清地说)不是吹的,我若是愿意,就办得到。我呀,从来就没有提出过什么大要求。手风琴手开始演奏一支进行曲,他在酒馆周围转悠,然后走进去。<第一幕-第二场>在黑暗中,随着手风琴的节奏拍手。一个女子跳完舞就闪开了。几对舞伴在同一曲调伴奏下跳舞。在前面靠门口处,一个杂货店老板和一个药店老板坐在一张餐桌旁,边吸烟边聊天。一个叫天父的老白痴,站在对面房子的门口;一个叫佩普的年轻理发匠穿过广场,走向酒店。佩普 (从身边走过时)怎么样啊,天父?老头儿 嗯,就这样。佩普 嗯,还好吗?老头儿 嗯,就你看到的这样。佩普 (伸手摸了一下老头儿的鼻子,随即走进酒馆)哎呀,脏死啦!他加入顾客的谈话,同三十五岁的老板娘皮拉尔开玩笑。老头儿 我嘛,从来就没有提出过什么大要求。再见,谢谢,这是天父讲的。也不是吹的。再见,谢谢,这是天父讲的。杂货商 (拍拍手)老板娘,扑克牌!皮拉尔 来啦,先生们。他们开始打扑克。广播 (女声,口齿清晰,语气不坚定)喂,喂,马德里广播电台。议会选举的最新消息。我们电台刚刚收到如下结果:在昆卡市,西班牙改革派首领戈伊科什先生当选,以四千二百二十五票对两千六百一十五票击败他的对手——社会党候选人洛佩斯公民。药店老板 哎呀,哎呀,哎呀!广播 喂,喂,据《马德里通报》报道:在萨拉曼卡市,独立右派西班牙联盟党首领唐·吉尔·罗布莱斯先生,在选举中获胜,以七千二百票对五千六百一十票击败他的对手。在萨莫拉市,保守共和党获胜,唐·米格尔·莫拉的候选人名单,可能全部当选。喂,喂,在向诸位发布议会选举最终结果之前,我们先播送一下马德里股市的收盘行情。药店老板 该我发牌。(开始发牌)叫吧。杂货商 太闹啦!药店老板 噢啦啦,你老婆肯定骗你。他们开心大笑。杂货商 对不起,卡奥。旁边吵得这么凶。等一会儿,他们就不会这么乐和了。杂货商 为什么?你认为勒鲁……药店老板 米萨。我呀,是拥护思想的。随别人怎么讲,教育,总归是件好事。而勒鲁,他有几个头衔。杂货商 (数点数)还有三点,共十四点。我那可怜的父亲常对我说,缺乏纪律……药店老板 还不要说所有那些坏蛋,你给他们一根手指头,他们就会把你的脑袋吞下去。该你发牌了。我不是说情况很糟。药店挣不着钱。他们越来越少生病了。有一个时期我赶上了,他们连头疼脑热都来瞧病。现在可好,不是充血得厉害……二人边笑边打牌。一个顾客 (在酒馆里侧)我投他票,是因为他不傲慢。广播 亲爱的听众,现在预报本台明天的广播节目:八点:半小时录制的音乐。十二点:综合音乐会。十五点:医院节目。十六点:广播报道,关于毕尔巴鄂竞技队和马德里体育俱乐部队的足球赛。十八点:罗曼斯和音乐剧。十九点十五分:新闻。二十点:舞蹈音乐……喂,喂,现在播报《先锋报》刚刚提供的议会选举最终结果。中间派:一百三十九位议员,其中激进党一百零四位,保守派十一位,民主自由派十位,独立共和派十四位。佩普让人们肃静,聚精会神地听广播。广播 右派获得二百零七席,其中一百一十三席属于民众行动党,三十二席属于农民党,余下席位属于传统派和保王派。左派获得九十九席,其中社会党占五十七席,而共产党仅有一名代表,即玻利瓦尔,在安达卢西亚当选。<第一幕-第三场>杂货商放声大笑。佩普从里面走到门口,凝视杂货商。药店老板 就像推着去投票的那些女人。她们的位置是在家中,补补她们丈夫的袜子。哼!世道可真大变样了。杂货商 (输得并不坦然)我呢,直到二十五岁,去投票还有我父亲陪着,他给我指出好的候选人,(将酒杯举到嘴唇边)这么着,至少还有些传统不至于丢掉。佩普 (将杂货商的头按进酒杯)而且这么着,你也就同样愚蠢。杂货商 (感到窒息)又来捣乱!……你这是怎么啦,你呀?佩普 你叫我恶心。药店老板 唉,对不起,这可是一种挑衅。佩普 哪里,这是因为他太胖了,也因为他太愚蠢。皮拉尔 (从里面走出来)住口,小家伙!先生们,他是个孩子,发生这么多事儿,他昏了头了。顾客听见争吵声,纷纷走出来。广播 喂,喂,我们从官方了解到,阿尔卡拉·萨莫拉先生,委托勒鲁先生组成新内阁。杂货商 (浑身抽搐而扼腕)这帮无赖,很快就一扫而光。秩序……说到底还得有社会秩序……还得有纪律。佩普 还不闭上你那臭嘴!一个男人 (从一条街的另一端过来)矿工们罢工了。他们一听说勒鲁又上台,情况就糟极了。远处爆发愤怒的吼声。杂货商 (抽搐得越来越厉害)等我再踏进这家酒馆的时候,这里肯定会很热。彩票商 (他跑过来)矿工们拿起了武器,向市区进发了。皮拉尔 他是个孩子,先生们。杂货商 你跟她睡过觉,这事儿是真的啦?佩普 (怒不可遏,朝杂货商的脸啐了一口)是真的,臭狗屎!总比同你老婆睡觉要好。他扑向杂货商。报童 (走到这里)矿工们进城了。战斗的喧闹声越来越近,矿工们唱起歌;与此同时打起群架:一张椅子翻倒,有人劝架,尽力拉住佩普;而佩普则大喊:“他们来了,你就等着瞧吧!”皮拉尔 小家伙!佩普 不行!……这种情况拖得太久了,早就应该打破。让我加入他们的队伍。一个男人 (跑过来)他们到啦!矿工们列队入场,他们光着上身,手持武器,离市民几步远站住,排成半圆,戛然停止唱歌。佩普僵立在这两群人中间。广播 明天早晨,《先锋报》将对这场选举发表如下评论:议会选举表明,全体真诚的西班牙人如何希望并且预见到了温和派能获胜,击败左派极端分子。这是冷静的、明智而民主的政治,对马克思主义和共产国际的追随者革命企图的一场胜利。广播在昏暗中结束播音。(关于勒鲁先生上台执政的问题,评论文章这样写道:如同选举结果那样,唐·亚历山大·勒鲁先生和新内阁班子执政,能令整个西班牙感到满意,并给西班牙带来保证,我们民主和社会的伟大文明传统将继续繁荣昌盛。新总理凭借自己的经验、节制和智慧,一定能从这场选举中汲取必要的教训,强有力地反对受雇于外国的那些人和党派,挫败他们企图消灭西班牙民族的根本而神圣力量的阴谋诡计。唐·亚历山大·勒鲁,请接受我们以真正的西班牙和所有真正西班牙人的名义,向您表示的信任、感激和钦佩。)——幕落——<第二幕-第一场>矿工们分散坐着,他们刚凑合吃了一顿饭。其中一人站着,仰着脖子往嘴里倒酒。皮拉尔和佩普待在一个角落。巴斯克人 于是,我就说:“你认为这种倒霉的生活,难道是天堂吗?”他回答我说:“不……”安东尼奥 (满嘴嚼着食物)再怎么过惯了穷日子也不行,看到这种情景,还是有点儿于心不忍。桑切斯 有什么办法,革命这事儿,可不像摇摇扇子。佩雷斯 到现在还没有回家!……为健康和快乐干杯!(他也喝酒)不应当动手,也不应当动火!皮拉尔 对。不过,最不幸的,还不是走了的人,而是留下来的人。桑地亚哥 对。不过,我要对您讲一件美事儿:在我那地方,女人哭泣的时候,总是独自哭泣。皮拉尔 (气愤地)那么做爱呢?她们也独自做爱吗?桑地亚哥 (始终和颜悦色)对。不过,也没必要为此流眼泪。桑切斯 好了,聊够了,听听这项法令:“一切拿起武器的反革命分子,一切破坏分子,都立即枪毙。人民负责执行这项法令。”行吗?(大家表示同意)好,这是一件……至于用劳动券来取代金钱,已经达成一致意见,就要付诸实施了。现在,还有那座该死的兵营,戈麦斯指定我们去夺取,而他们一直在顽抗。佩普 干脆攻取,有大学生和我们青年。桑切斯 怎么,你们全像兔子一样让人给屠杀了?那些人,自从分发给了他们枪支……听我说,我仔细想过一件事:用一辆装满炸药的卡车,炸开围墙。可是,得有个人开车,还得有个人点燃导火线。唉,这两个人……桑地亚哥 抽签决定嘛。其他人点头同意。桑地亚哥掏出一盒火柴,扔给佩普。佩普从盒里抽出十五根火柴,折断了,分发给矿工。他宣布:佩普 鲁伊斯。莱昂。二人从人堆里走出来,挥拳致意,一言不发就走了。矿工们默默无语。<第二幕-第二场>队长 (重又发言)还有一件事,就是缺少物资。大商人不肯动用他们的库存。我们处于这种境况,不能手软,必然迅速打击。广播 喂,喂,马德里广播电台。我们收到内政部的公报,内容如下:马克思主义和无政府工联主义的职业革命分子,利用这次选举的休战与融洽的气氛,在好几座省城组织了暴动。在奥维耶多市和阿斯图里亚斯省,他们鼓动起一部分矿工跟随他们。策划者是人们所熟悉的,他们就是共产党矿工工会的领导人以及奥维耶多社会党领导人兼《前进报》社长——萨维埃·布埃诺公民。他们在10月20日发出罢工的命令,我们概括成这样一句话:“国家权力不投降,就叫它灭亡。”政府从现在起,就采取了各种措施以挫败这场暴动,恢复全西班牙所渴望的秩序。桑地亚哥 还有点事儿我放心不下,跟你们谈谈,就是学校的事儿。必须办学校,办许多学校。我呢,你们也知道,我不识字,是我家那小子给我念新闻,可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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